北京印象之一：冰封紫禁城

由于工作需要，2009年的下半年，我有幸在北京度过。北京，作为中国的首都，确实有其独特的地方。

自从秦始皇统一中国，北京以其重要的地理位置，一直是中国的北方重镇和地方中心。虽然中国的版图几经分合，其文化底蕴恐怕是任何一个城市难以比拟的。北京是五朝古都（辽陪都、金上都、元大都、明国都、清国都），拥有众多的历史文化遗迹，或多或少能看出其当年的辉煌。

紫禁城，作为当今世界上保存规模最大、最完整的皇宫，顾毅当然慕名而至。三赴故宫，却不是因为流连其建筑形式，或者陶醉于其帝王气息。首去，人山人海，于是作罢；再去，说是为了迎接国庆正在修葺，大煞风景；三去，已然入冬，天渐寒，略显冷清，却正合我意。

之前，北京的朋友曾对我说：游故宫不过数房子罢了。虽片面，也有其道理。自天安门入，经午门，至前三殿，看到当年皇帝办公的地方，今天却人去楼空，沦落成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的场所，着实是一种悲哀。巍巍建筑依旧，却不见皇家当年的威严。在这几座建筑前后，原本摆放了四口大金缸，意为“四大金刚”，现在却也只剩下铜胆了。不管表面的那些黄金现在究竟落入何许人之手，大金缸的遍体鳞伤毕竟述说了那个时代的惆怅。

再往里去，便是皇帝的后宫，皇帝后妃们居住的大宅子。故宫9999间半的规模多数则出于后宫的贡献。那些嫁进皇宫的女人们，一旦踏入这个大门，就一辈子无法回头，只能在属于自己的狭小空间里踱着步，何其惨淡。恰似那御花园里的植物，纵使五彩缤纷，馨香四溢，却只能在深宫大院中孤芳自赏，又有什么意思呢。

原本居住在这里的皇帝、妃嫔们，早已不见踪影，就连那原本雄伟瑰丽的建筑也显得苍老斑驳。前些天下的一场雪，将这苍老的建筑披上一层银纱，不仅不显得好看，反而有些格格不入。雪水顺着屋檐往下滴滴答答，没人理会，也没人愿理会。经过岁月风霜的洗礼，这座消逝的王朝遗留的空壳，逐渐显露出坑坑洼洼的老态，尽管后人将其列为重点文物进行特别保护。

远处的树上传了一阵凄惨的乌鸦的哀鸣，不知那些丧鸟是在为皇宫的破损惋惜，还是在为王朝的逝去鸣不平。

二零一零年八月 初稿

二零一三年一月廿七日 顾毅完成于福清